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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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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6 章 -

柳瑩和貝洛等人頓時臉色大變,張張嘴想反駁,可是看到餘年平淡卻倍有壓力的目光,都不敢再說什麽。

蕭遙沖臉色鐵青的年輕才俊們微微一笑:“各位,請記住了,是大禮。”

柳瑩與貝洛等人看到蕭遙的笑容,氣得差點馬上升天!

蕭遙看到眾人臉上的不忿,皺了皺眉,看向餘年:“餘前輩,我並非世家出身,背後又沒有靠山,以後若他們不行禮,我找他們算賬,只怕會得罪了他們背後的勢力,請餘前輩賜下武器,好讓我能光明正大地教訓不行禮的人。”

柳瑩等人見蕭遙居然得寸進尺,要餘年給武器她光明正大地揍他們,差點爆|炸了,但想到餘年向來不是什麽好脾氣,且掌控欲十足,未必喜歡蕭遙如此強勢與自作主張,很可能會發火,當下馬上看向餘年。

他們看到,餘年盯著蕭遙看了看,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容,吐出一個字:“好。”

說到這裏,手上一閃,出現一條鞭子。

柳瑩和貝洛等青年才俊看著那條黑黝黝的鞭子,石化了,回過神來之後,在心中瘋狂地咆哮起來:“啊啊啊啊啊……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有氣量比較小的,甚至吐血了,若不是及時咽下去,定要在現場吐出來丟盡臉。

正在這時,餘年握著手上的黑鞭,向著蕭遙就甩了過去。

“你幹什麽?”蕭遙嬌喝一聲,身體“刷”的一下往後暴退,左手手指飛舞,快得沒有人看得清,一個老鷹光團以疾速躲過黑鞭,呼嘯著快速飛向餘年。

打出這一擊之後,蕭遙右手也成功結印,打出一頭豹子光團淩厲得沖向餘年。

餘年驟然向她發難,極有可能是之前盯著她看看出了什麽,想拿下她研究一番!

她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眾人都驚呆了。

餘年居然向蕭遙出手了!

而蕭遙,居然敢還擊!

只是一驚過後,許多才俊馬上興奮起來。

餘年出手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很不滿蕭遙,剛才答應蕭遙,只是為了麻痹蕭遙?

柳瑩激動地低呼起來。

餘年沒有說話,見蕭遙的攻擊轉瞬間便來到跟前,目光閃了閃,飛快地結印打掉第一個攻擊,又閃身避過第二個攻擊,最後右手抖動,又是一鞭抽向蕭遙。

轟——

兩人攻擊對撞的降魔力轟然炸開,轟得四周紅色的楓樹沙沙作響,火紅的楓葉紛紛落下。

蕭遙見餘年沒有回答,徑直向自己揮鞭,猜測他是真的想拿下自己,又想到四周很多高手,自己稍有不遜就有可能被拿下,因此手上的攻擊更快了。

不過面對黑鞭,她也覺得,自己需要找一件武器進行攻擊才行。

她的掌力雖然厲害,但是很多時候,沒辦法近戰的。

旁邊觀戰的高手看到餘年轉瞬間揮出五鞭,都被蕭遙漂亮躲過之後還擊,都有些詫異起來。

別的不說,這叫蕭遙的女孩,絕對是年輕一代才俊中最頂級的高手了!

柳瑩激動得不行,看向專註觀戰的風離歸,嬌滴滴地問:“風公子,你說餘前輩為什麽要打蕭遙呢?是不是蕭遙做了什麽,你說,會不會蕭遙自己本身就是個大魔呢?”

風離歸緊張地看著打鬥,連個眼神都沒給柳瑩,說道:“不可能,柳姑娘請不要胡說八道!”

柳瑩的臉色瞬間變了,咬了咬下唇,道:“那餘前輩為何要對她一個小輩揮鞭?”

話音剛落,餘年就已經收回了攻擊的黑鞭,看向蕭遙,語氣帶著淡淡的讚賞:“後生可畏啊!”說著看向一眾不知道擺什麽臉色的年輕才俊們,說道,

“此乃我年輕時用過的黑鞭,現送給蕭姑娘,她有權打所有對她行禮不尊重之人!”

風離歸笑道:“餘前輩這是試探蕭姑娘。”

柳瑩與眾才俊們臉色一下子黑了。

蕭遙也看出餘年在試探自己了,微微一笑,伸手接過鞭子之際,左手快速劃動,結印打向近在咫尺的餘年,拿到手上的黑鞭毫不遲疑也直接抽向餘年。

她的功力如何,和餘年比試一番大概就能知道,而眼下是最難得的機會——剛才她還沒試過癮呢。

餘年一怔,旋即哈哈一笑,結印抵消了蕭遙這個攻擊,又飛身躲過蕭遙抽過來的黑鞭,衣袂飄飄,明明已經不年輕了,但是看起來自有一股罕見的瀟灑姿態。

蕭遙沒有停,接連上前追擊,一擊比一擊快,黑色的鞭子如同影子翻飛,抽得空中的楓葉紛紛飛落。

餘年看向眼前青衫飛揚的女子,驀地撞進她那雙異常冷靜的眸子裏,那裏面沒有賣弄,沒有得瑟,只有打敗自己的決心。

他心中忽然突兀地湧上一股多年從未有過的興味,與她打了起來。

柳瑩與貝洛死死地看著蕭遙,很希望下一刻,蕭遙就被餘年一巴掌拍死。

可是他們很快失望了。

蕭遙住手之後,餘年也迅速住了手,而且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之色。

餘年嘴角微微翹起,看向蕭遙:“蕭姑娘果然錙銖必較啊。”

他剛才對她甩了八鞭,她便還回八鞭,一點虧也不肯吃。

蕭遙把玩著鞭子,笑道:“我就試試。”說完對餘年福了福身,然後看向柳瑩等人,說道,

“各位,我這人恩怨分明,從不主動找麻煩。若你們好好行禮,這鞭子絕對抽不到你們身上。若你們不好好行禮,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也太囂張了!

才俊們十分不滿,他們將來也有可能是天師殿的弟子,如果要一直被蕭遙欺壓,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他們馬上看向餘年。

不想他們失望了,只看到餘年微微勾起嘴角,就連那雙向來冷淡的眸子也帶上了淺笑,笑吟吟地看著蕭遙,哪裏有半分不滿,分明滿意得很!

頓時,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看餘年的樣子,蕭遙似乎一定能進天師殿了!

先前讓蕭遙日後留一線卻被蕭遙堵回來的老媼看不慣囂張的樣子,忍不住看向餘年:“餘天師,天師殿的天師們除了降魔能力,也看重謙虛方面的品德,這位蕭姑娘半點不謙虛,也從不謙讓,我認為不適合進入天師殿!”

本來已經失望的柳瑩與一眾才俊們聽到這話,馬上重燃希望,看向餘年。

餘年搖搖頭:“你說錯了,天師殿的弟子看的是降魔能力與守護人類的決心,這兩點蕭姑娘都很充足。至於謙虛,那是水平不夠的人聊以自慰用的。我們天師殿不搞這一套。”

蕭遙一下子笑出聲來。

老媼與幾個支持她的,聽了這話頓時氣得臉紅耳赤,可是卻絲毫不敢對餘年發難。

柳瑩等人看到餘年連自己長輩的面子都不給,一副維護定了蕭遙的樣子,一顆心瞬間沈到了谷底。

這一天,據說青州城碎了很多瓷器。

那些早就美名傳天下的才俊們,當天都沒有吃飯。

徐姑娘十分高興,拉著蕭遙的手不住地搖:

“蕭姑娘,你真是太厲害了!你知道我家買了你贏,贏了多少好東西嗎?嗨,其實我也說不清有多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家目前是青州城的二流家族,有了這些東西,我家能一躍升入一流家族。至於按照全國的勢力來算,我家從五流升到二流了!”

她說到這裏,收起激動與喜悅之色,嘆了口氣道,“不過,只是器物的底蘊,人才的底蘊,卻還是遠遠比不上那些真正有底蘊的人家的。”

蕭遙聽到這裏便道:“擁有太多法器法寶卻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並不是一件好事,你們最好想想該怎麽護著這些東西。”

徐姑娘點點頭:“我家已經商量好了,賣出去,換成錢財。”

林家的人高興壞了,對林長生和徐姑娘讚不絕口,完全忘了他們先前是如何埋怨兩人的,又是如何叫嚷著分家的。

林長生冷笑,提出要帶著贏來的東西分家:“這是你們原先說好的,我想你們不至於出爾反爾吧?”

林家旁支們哪裏還舍得分家?不說這次贏回來的東西,就說林長生和蕭遙是好友,就足以讓他們巴結討好的了,因此馬上道歉,並諂媚地說了許多好話。

見林長生四毫不動搖,又去做林長生父母的思想工作。

謝家又是另一番場景了。

起初,大家都很高興,因為買蕭遙贏的賭註下得很大。

可是當大家想到,後來又下了差不多價值的賭註在青年才俊們那裏,臉上的喜意頓時一掃而光。

雖然說,由於賠率的問題,他們算下來會贏很多,但是這和單買蕭遙贏的,壓根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頓時,謝維父親一派對二老爺一派進行了聲討,並以贏回來的東西直接將二老爺一脈打壓出去,搶了好幾個位置。

而這個時候,一則消息如同旋風一般席卷了全國——

青州城為禍人間的魔物只剩下1只大魔,其餘的魔物幾乎被年青才俊們收了,其中一個叫蕭遙的,出了大力,很得餘年賞析,很大可能進入天師殿!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有家人在青州城的馬上向家人打聽,沒有家人的則向有消息的人打聽,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之後,這些人都萬分震驚!

他們懷著難以置信的心情開始打聽具體戰況,並打聽這個蕭遙到底是何方人士,然而還沒打聽清楚,再次聽到一個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消息!

蕭遙與所有參加神城天師殿選拔賽的年輕才俊比試誰殺的魔物比較多,結果蕭遙一個人消滅了二號魔窟的所有魔物,而所有年輕才俊們合作清理的一號魔窟,卻還剩下一只大魔!

也就是說,蕭遙一個人,幹翻了年輕一代的所有高手!

無數家族的降魔師一臉震驚與懷疑:“這一定是假的!”

然而次日,天下所有鎮魔司神榜大放異彩,上方浮現神城天師殿以殿主餘年的名義發布的最新喜訊,這則公示證實了之前的傳言!

從這一天起,從前只在廣陵城或者頂級鎮魔司中有名字的蕭遙,名揚天下!

青州城與各地的百姓很樸實,他們認為,能殺魔鎮魔的,都是英雄,所以蕭遙成為了他們心中的英雄,名氣比之前那些所謂的什麽高手高得多了——對他們來說,保衛他們的,才是他們敬重的!

而各家族的鎮魔司們,則在震驚之餘,又各有思量。

蕭大老爺自從聽了消息之後,就一直處於眩暈的狀態。

他不願意相信這個蕭遙,就是被他放棄了的蕭遙——蕭遙那天被風離歸刺一劍,又被柳老頭打了一掌,應該死了才是,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覆並且擁有鎮壓一個魔窟的降魔力呢?

可是他從交好的家族裏看過青州城蕭遙的畫像——這個蕭遙,的確就是被他放棄了且疑似被柳老頭打死的那個蕭遙!

蕭大老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他腦子裏一片眩暈,眩暈過後,則是無盡的悔恨。

自從蕭遙用了“斬緣”與蕭家脫離關系之後,他不止一次如此悔恨了。

在家族聚餐時,蕭二老爺提起了最近天下最為閃耀的那顆星,然後看向蕭大老爺:“我托人打聽過,也親眼看過畫像,這個蕭遙,正是大哥的親女兒,我的侄女兒!”

砰——

蕭大太太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了下來,她沒有撿,而是難以置信地看向二老爺:“當真是我的蕭遙?”

蕭二老爺馬上點頭,一臉激動:

“沒錯,就是我們家的蕭遙!她一個人,擊敗了所有的青年才俊,目前有已經擁有競選天師殿弟子的名額。據我打聽到的消息得知,餘先生對蕭遙非常滿意,還親手贈給蕭遙他少年時使過的神鞭,讓蕭遙可以打對她無禮的所有才俊。大家認為,餘先生會收蕭遙做關門弟子!”

蕭老太太從眩暈中回過神來,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這,可是真的?消息的確無誤?”

蕭二老爺馬上點頭,斬釘截鐵地道:“這的確是真的!今天天下所有的鎮魔司神榜發出七色神光,降下神城天師殿的神旨,證實了蕭遙力壓所有才俊一事!”

蕭老太太聽了,激動得渾身發抖,看向蕭大老爺:“老大,你也看見了麽?”

蕭大老爺點點頭,卻沒有什麽激動之色,反而嘆了口氣說道:

“即使她是蕭遙,和我們也沒有關系了。她已經使用斬緣跟我們脫離關系了。上次她來我們蕭家,二話不說就拍了我一掌,可想而知,她是不會庇護蕭家的!”

說完這話,他看向老母親與妻子,不明白她們為什麽這樣激動。

蕭大太太聽到這裏,激動的神色漸漸消失,露出了怨怒:“都怪蕭薇,若不是她,我如何會這樣對我可憐的女兒?”

蕭老太太卻擺了擺手,自信地道:“放心,今時不同往日,她不會對我們棄之不顧的。即使她想,我們也可以讓她收起這種荒誕的想法。她一日是我們蕭家的孩子,就永遠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蕭大老爺不解:“她削骨還父血肉還母,已經還清了,再也不是我們蕭家人了。”

蕭老太太笑了起來:“那又如何?只要她繼續想做天下敬仰的英雄,她就得善待我們,堵住悠悠之口。”說到這裏,她露出老謀深算的笑容,

“她如果不善待我們,降魔家族不會說什麽,但是凡人老百姓,會用口水淹死她!”

蕭大太太臉上的絕望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奪目的光彩:“娘說得沒錯,蕭遙她為了名聲,只能善待我們蕭家!我是她親生的娘親,她得孝順我,聽我的!”

蕭大老爺聽了,琢磨了片刻,臉上帶著些喜悅,帶著些不確定:“當真可以麽?”

他可還記得,蕭遙一巴掌拍過來時的狠辣與無情,且沒有絲毫猶豫,所以,他不敢像親娘和妻子那樣樂觀。

蕭二老爺已經笑了起來,自信地說道:

“大哥,一定可以的。你忘了麽,昔年也有個傑出的大英雄餘疾風,他的家族棄他於不顧,他功力大成之後,也棄家族不顧,降魔師們知道他們的恩怨,沒有說什麽,可是凡人卻直接讓餘疾風跌下神壇。凡人遵守的,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

蕭大老爺過了一下記憶裏餘疾風的事跡,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沒錯,的確如此,的確如此!”

蕭二太太笑著看向蕭大太太:“大嫂天生就該住神城的,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入住神城,成為神城中人人交好的存在。”蕭大太太意氣風發,笑得合不攏嘴:

“這多得了蕭遙這孩子。當年我懷著她的時候,有個雲游的和尚就說過,那孩子雖命途多舛,但是將來會入主神城天師殿,成為天師殿說一不二的主人。要不是我大嫂誤信了人,也哄得我信了,我可憐的遙兒,根本不用吃那麽多苦。”

蕭二太太笑著說道:“或許正是她這些年吃的苦,才造就了她力壓天下年輕豪傑的成功呢!”

蕭大太太聽了,也覺得如此,當即笑著點頭:“你說得沒錯。”

飯畢,一家人已經決定搬去神城。

蕭大太太看向蕭老太太:“娘,我們是直接去投奔蕭遙麽?”

蕭老太太搖搖頭,一臉的老謀深算:

“那不行,我們跟鎮西和蕭薇一起搬去神城,對外就說為了全力支持他們參加選拔才搬到神城的。至於和蕭遙重修於好,得暗中進行。雖然蕭遙迫於孝道,定會接受我們的,但是我們和她之間,有諸多裂痕,需要好好彌補,而不是用威脅她的方式加深矛盾。”

蕭大老爺馬上點頭。

蕭遙可是能夠一言不合就殺養父養母全家,一言不合就一掌拍飛他的人,他想到蕭遙,心裏還是犯怵的,並不想一開始就用威脅的辦法再次弄僵彼此的關系。

蕭大太太也點點頭,她相信,蕭遙從小沒有得到過任何母愛,她定能用溫柔的母愛讓蕭遙忘掉過去的種種不愉快,重新接納她成為母親的。

想到之裏,她看向身邊的大丫鬟:“你帶人好好收拾一下,把蕭遙小時候用過的一應物件都找出來。”

蕭老太太聽了,很滿意:“你知道怎麽做就好。”

蕭大太太對蕭老太太的認同很受用,想了想又道:“娘,蕭遙很討厭蕭薇,我看,我們不如還是和蕭薇劃清關系?蕭薇的天資雖然不錯,但是和蕭遙差遠了,我們應該選最好那個。”

蕭二太太馬上點頭:“是啊,從前總聽人說蕭薇多好多好,可是一則她受親生父母連累,名聲已經大不如前了,據說甚至傳到神城了。二則,她的天賦和蕭遙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蕭老太太沈吟片刻,搖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可。我們從前和蕭遙那孩子鬧僵,是因為我們總是二選一,為了蕭薇拋棄她。為了不再重蹈覆轍,我們以後不能再如此了,我們得同樣善待她們兩個,當然,內裏定要偏向蕭遙。”

蕭大太太皺起眉頭:“若蕭遙不滿意,該怎麽辦?”

蕭老太太笑道:“蕭遙殺了蕭薇生父生母全家,她就算為了名聲,也不會太過針對蕭薇了。”

蕭大老爺於蕭二老爺夫妻聽了,茅塞頓開,馬上點頭附和,並開始積極做起了舉家搬遷的準備。

蕭遙在跟幾個師父一起吃飯。

吃完了飯,大師父一臉認真地看向蕭遙:“你盡快收拾東西去神城吧,那裏有最精妙的秘術,才是你施展的天地。”

其餘幾個師父馬上點頭,其中二師父說道:“希望你即使去了神城,也要好好熟練基礎的秘術,不要因為他們簡單而放下它們。”

蕭遙認真點頭:“我會的。”

四師父有些擔憂地說道:“蕭遙這次掃了這麽多家族的面子,又咄咄逼人,我擔心會有危險。”

蕭遙掃完這些家族的面子之後,還向餘年要了鞭子,可謂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各個家族,只怕會被很多家族懷恨在心。

大師父說道:“不用擔心,我了解餘年,他對蕭遙的能力很滿意,不會讓人欺負蕭遙的。此外,這次蕭遙收了二號魔窟所有魔物的事,很快會傳遍天下。屆時,她會成為一個英雄,沒有人敢隨意對她這樣的英雄動手的。”

說到這裏看向蕭遙,“但是暗箭難防,你還是小心一些。”

蕭遙點點頭。

三天後,蕭遙與餘年一行人同時坐傳送陣去神城。

到了神城,由於天師殿選拔還沒開始,餘年便給蕭遙分配了一個小院。

臨分別的時候,餘年看向蕭遙:“你雖然還年輕,但是這次的事已經傳遍天下了,希望你行事戒驕戒躁,不要損壞了自己的名聲。”

蕭遙點頭,跟著餘年的人去了餘年指派的小院子,住了下來。

神城內的所有世家都註意著新晉的天才蕭遙,想知道她來到神城之後,會得到哪些待遇。

他們已經設想過,神殿天師殿為了樹立起鎮魔除魔的典型和榜樣,一定會給蕭遙很好的待遇,為此進行了種種設想,可是真正看見,還是驚得沒辦法冷靜!

“餘先生居然把屬於自己的小院指給她居住,這是不是說明,餘先生會收她為關門弟子?”

“真沒想到,這次的選拔賽還沒開始,這叫蕭遙的,就名揚天下並得到餘年的承認了!”

“這個叫蕭遙的人,出自何家族?竟承蒙餘年如此看重?”

“有人算過,這位名叫蕭遙的女子,未來很有可能是天師殿主人!”

“這絕不可能!未來的天師殿主人據說已經定了天家的天鳳,就連風離歸也不得不退讓出來!”

蕭鎮西與蕭薇一路沈默著回廣陵城,準備告別蕭家人,進入神城等待選拔。

哪知他們回去之後才發現,蕭家人已經收拾好東西等著他們了。

蕭鎮西十分不解,看向蕭老太太:“祖母,你們這是?”

蕭老太太笑得一臉慈祥:“你與蕭薇資質極好,這次參加選拔,定能入選的。若入選了,便得常年在神城,與我們分開。我們認真考慮過,幹脆一家搬去神城,省得彼此思念。”

蕭鎮西聽了,看向蕭大太太,見蕭大太太一臉自豪地對自己點頭,心情就有些不好。

經過蕭遙的事,他已經發現,他的家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好,他們有著重重盤算。

蕭大太太看看蕭鎮西,又看看蕭薇:

“鎮西,蕭薇,我們家族興盛的希望,就靠你們兩個了,你們兩個一定要爭氣!再者,我與遙兒有些誤會,此番去了神城,也好解釋清楚。她對我們誤會很深,想要解除誤會,需要的時間不短,搬去神城,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蕭鎮西與蕭薇頓時愕然,難以置信地看向蕭大太太。

蕭大太太回以微笑。

蕭鎮西的神色冷淡了下來:“我不同意舉家搬到神城去,神城根本就不是我們這樣的家族能夠居住的。那裏面住著的,都是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世家。”

蕭老太太慈祥地看向蕭鎮西:“很多世家與大家族,都像我們一樣,從小家族做起的。只要你們好好努力,我相信我們能在神城站穩腳跟並大放異彩的。”

說到這裏見蕭鎮西一臉抗拒,就道:“好了,此事已定,你不用多想了。東西我們已經收拾好了,這便上路罷。”

蕭鎮西看著蕭老太太與父母臉上的堅持,沒有了反駁的力氣。

蕭薇看著蕭大太太,見她不再像從前那樣見了自己回來便拉著自己溫柔說話,又提出去神城,不免想到她此刻心中只有蕭遙,頓時難過不已。

蕭遙在神城住下來之後,幾乎每天都會接到訪客。

她雖然是七絕石塑身的,但是不打算做個與所有人都保持距離的苦修者,因此打起精神接待這些人。

天鳳得知蕭遙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擴展人脈,笑了笑,揮揮手讓自己的大丫鬟千禾倒茶:“以後不必將她的消息告訴我了,一個眼皮子淺的降魔師,就永遠只是個普通的降魔師。”

大丫鬟千禾纖細的手指優美地動了動,利用降魔力將茶水倒出來,遞給天鳳:“可是她畢竟力壓了年輕一代的所有才俊。”

天鳳笑了笑:“那又如何?論收魔與鎮魔能力我也不如風離歸,可是論起秘術研究,他卻比不上我。天師殿需要的是我這樣的天師,而不是能打的人。”

大千禾想了想,抿嘴笑了起來:“姑娘說得是。天師殿的天師們,極少親自出手,都是完善與研究秘術的,這蕭遙再了不起,就是個守城的降魔師罷了。”

天鳳抿了一口聞著無味喝起來卻帶著淡淡回甘的茶,淺笑起來。

蕭遙接待了三天客人,就覺得無聊了,因此讓身邊的人跟餘年申請,自己想看些秘籍。

次日一早,餘年那裏就送來了足足五本秘籍。

蕭遙如獲至寶,馬上認真學習起來,為了好好學習,她將每日待客的時間改為下午的兩個時辰,其餘時間則表示要閉關。

在進入神城第七天,蕭遙正在如癡如醉地研究手中的秘籍,丫鬟小蝶便輕手輕腳地拿了帖子前來報告:“姑娘,外頭來了一位自稱蕭大太太的婦人,她說是您的母親,想見您。”

蕭遙沒辦法詫異,但是從心底覺得這事十分荒謬。

她與蕭家已經再無關系,蕭大太太卻以她母親的名義來見她,這是要幹什麽?

不過她沒有任何好奇心,並不想打聽為什麽,因此說道:

“不見。”說完之後繼續低頭看書。

蕭大太太正幻想著蕭遙會大開中門將自己迎進去,冷不防聽到蕭遙丫鬟的回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得知沒聽錯,十分震驚地道:

“什麽?她說不見?不可能!你給我具體說說,她到底是怎麽說的,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許少。”

丫鬟小蝶臉上掛著淺笑,不失禮貌地道:“回蕭大太太,姑娘說的就只有‘不見’這兩個字!”

蕭大太太覺得這丫鬟的笑是嘲笑自己,一下子漲紅了臉:

“不可能,她不可能這麽說的!一定是你胡說,對,一定是你胡說,又或者沒有說清楚,導致她不知道我是誰!你馬上再進去,告訴她,我是她的生母,千辛萬苦生下她的生母!”

小蝶聽了,回憶起自己剛才的報告,也擔心沒有說清楚,又見蕭大太太一再強調,只得再次進去找蕭遙。

蕭遙聽了小蝶的話,將手中的書放下,看向小蝶:“如果你無法勝任這個工作,可以告訴我。”

小蝶一楞,很快露出慌張與後悔之色,連連施禮道歉:“姑娘,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以為,迫於孝道,蕭遙也會見蕭大太太。

蕭遙淡淡地道:“下不為例。去吧,告訴她,不要命就繼續來煩我!”

小蝶再次變了臉色,馬上向蕭遙躬了躬身,然後快步離開。

她到了門口,想到自己差點被蕭大太太害得失去了服侍蕭遙的工作,臉色就有些不好,上前施了一禮道:“這位蕭大太太,我家姑娘明確說了,不見。但是,若你不要命,可以繼續來煩她。”

蕭大太太滿心的期待,在小蝶的這一番話中化為烏有,她漲紅了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俏丫鬟:“不可能,你胡說,她不可能這樣對我說話的。我是她的母親,她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就得善待我!”

小蝶福了福身:“這是姑娘的原話,蕭大太太不信我也沒辦法。”說完轉身離開。

她雖然因為受了斥責,心中有些怨恨蕭大太太,但是她是神城裏出來的,從不會逾規行事,所以行事仍舊是彬彬有禮。

蕭大太太見狀,連忙叫住小蝶,卻見小蝶只是對自己福了福身,並強調那的確是蕭遙的原話,就頭也不回地離去,一張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她渾身發抖地扶著丫鬟下車,就要往裏闖。

哪知還沒走到門口,只是堪堪上了兩格臺階,就被守衛一支利箭擋住了去路。

守衛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這位太太,這裏是餘先生少時閑居的院子,任何閑雜人等在未經允許都不得靠近,請你止步。若再有下次,我們便不客氣了。”

蕭大太太全神乃至頭發絲都在燃燒,燒出被羞辱後的憤怒。

丫鬟的無視,守衛的羞辱,讓她瞬間想起自己作為表小姐在神城喬家被人輕視的不堪回憶,想起表伯母不顧自己與表哥兩情相悅將自己趕走的怨恨。

這些人,這些人,總是狗眼看人低!

蕭大太太渾身顫抖著回到蕭家,看著窄逼得轉不開身的小院子,心中的不甘與憤恨再次縈繞胸中。

她去見蕭老太太,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末了恨恨地道:“母親,看來蕭遙是不願意認我們的了,我們還是及早另想辦法的好。而且,我覺得此事拖久了不好,得想辦法,讓她趁早認回我們。”

那可是神城天師殿殿主餘年的房子啊,若她也能住進去,喬家定會親自上門拜訪她的,到時,還有可能滿面諂媚地攀附她!

蕭老太太搖搖頭:“我聽說,蕭遙最近只在下午待客,其餘時間都拿來修煉。你這是去得不巧了,下次換一個時間去。”

蕭大太太得知居然還要去找蕭遙,心中十分不願意。

這時蕭老太太又開口了:“你既來了神城,便去一趟喬家吧。我記得你母親說過,你小時住在那裏,感情相當的好。若蕭遙始終不肯見你,少不得要勞煩喬家那樣的大族遞個口信的。”

本來就不願意的蕭大太太聽到還要去喬家這個任務,更是抗拒,連忙道:“娘,我與喬家多年不走動了,那點子情分所剩不多了。再說,若我去了,他們少不得要來拜訪,我們這裏地方小,怕不好招待他們。”

蕭老太太笑道:“情分呢,是處出來的。情分變淡了,你多去走動走動,就回來了。”說完見蕭大太太還是一臉抗拒,就道,“我們不是大族,適當時候受些委屈也沒什麽。”

蕭大太太想起喬家人看自己的眼神,心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委屈,當下就道:“要不,還是等我明天去找完蕭遙再說吧。”

雖然蕭遙態度不好,但怎麽說也是她生出來的,她找她,天經地義!

蕭老太太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蕭大太太,忽然道:

“老大一直認為,娶了你,是他十世修來的福氣,所以對你千依百順,連一個小妾都沒納。為了你,他除了百般節省,有時還來我這裏打秋風,始終讓你保持體面。他如此為你,我想,你也該為他想一想。”

蕭大太太並不是笨蛋,瞬間想到蕭老太太這是指出,蕭大老爺悄悄拿錢買禮物偽裝成她娘家給蕭家送禮這件事,她始終門兒清。

頓時,蕭大太太感受到了窒息的痛楚,臉上已經熱得可以著火了。

她馬上垂下頭:“是,我稍做準備,後天便去。”

蕭老太太這才點點頭說道:“你去了,只做走動,暫時不要提蕭遙的事。提了,你的面子就更沒了。”

“好。”蕭大太太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回到自己的臥室裏,她“噗”的吐出一口血,癱軟在軟榻上。

丫鬟嚇壞了,連忙上前幫她拭去嘴角的血跡,又幫她順氣,掰開她的手掌,見她手心一片血肉模糊,忙又去找藥。

蕭大太太任憑丫鬟給自己處理傷口,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語氣裏帶著深深的怨恨:“蕭遙,蕭遙,都怪你,都怪你!你是我生的,為什麽不願意見我?若不是你,我今日便不用受這樣的侮辱。”

若蕭遙大開中門請她進去,迎她為座上賓,她相信,喬家人一定親自趕來,主動與她重修於好。

可恨蕭遙那個孽障,居然絲毫不給她面子,不顧她懷胎十月的苦楚!

過了一天,蕭大太太做好了心理建設,帶上貴重的禮物,出發去自己的喬家。

喬家倒是讓她進門了,那位已經成為喬家宗婦的表伯母也願意見她,但是態度十分冷淡,說了不過幾句話,就說乏了,扔下她一個人在外頭坐著。

因還未得喬大太太說送客,蕭大太太並不敢離開,只得一個人孤零零地等著。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她拼命安慰自己,當蕭遙認回她時,她也要讓喬家受一受她今日受到的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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